2098【EarthMix】
赛博风 末世AU
世界观设定来自：仿生人也会梦见电子羊吗
赏金猎人Earth*宠物医生Mix
Chapter 5 Continental Drifter
01
Earth听到了清晨的鸟鸣声才睁开了眼睛。不对，鸟类早已灭绝，那应该是梦里的声音。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，Earth侧头看到Mix枕着他的右手臂睡的正熟，Edin蜷在他的肚皮上。身上的沉重感和手臂的酸麻告诉他，这不是梦。
姿势谈不上舒服，内心却涌上十分的满足。Earth没有叫醒一人一猫，只是轻柔的抬起左手触碰Mix额前的头发，又抚了抚Edin毛茸茸的脑袋。
“你还要盯我多久才准备起床？”Mix闭着眼声音略带鼻音。“早上好，Mix。”Earth亲了他的额头。“嗯，”Mix伸懒腰顺势推开了Edin，把头挪到Earth胸口。“你这样要我怎么起来？”Earth笑道。Mix又嗯了一声，翻身裹走了大部分的被子，刚闭上眼就听到Earth“嘶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？伤口疼了？”Mix一股脑儿翻起来，担心地拉过Earth裹着纱布的左臂。“不是，是这里。”Earth耸起右肩示意，“被你压的。”“有那么夸张啊？”Mix嘟嘴，又躺下了。
“没事没事。”Earth揉着右肩膀挣扎的爬起床去。
洗漱完回到床边，Mix早已埋进被窝，整个人只露出一点点头发。Earth轻柔的打开柜子取出画板和颜料，拉在椅子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，开始了创作。是的，Earth是热爱画画的。几年前的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成为一个画家。他热爱旅游，也爱山水，比起相机记录的世界，他更喜欢绘画。只有对它有足够的了解，才能描绘它。正因如此，Earth不常画人。人人生而孤独，这是Earth的信条。但这一次，这一幕，却是Earth想要记录下来的，用一种比拍照更为虔诚的方式。
周围没了动静，Mix拉下被窝探出脑袋。“你在干什么？”迷迷糊糊的他看到Earth坐在床边，面前是一块画板。
“你要起来了吗？”Earth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，“再五分钟就好。”
Mix揉揉脑袋，抱着被子走到Earth身后，“你还会画画？”
“怎么？”Earth指着画中人的头发，“像不像？”
“这谁看得出是谁呀？”Mix说着接过画笔，在旁边写上“Mix”，“这样就知道是我啦。”
Earth涂完最后一笔，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，“皮拉帕警官，恢复的如何？”Black局长的声音传来。”我想还不错。”Earth回答道。
“目标二出现了，这次的消息是精确的。来警局一趟吧，你也想早点结束对吧？”
电话让一切又回归正轨。Earth放下画笔擦拭着粘在手掌上的颜料。“中午吃什么？”Mix从洗手间走出来说道，“这个点应该可以早午餐一顿解决了吧？”
“我要回警局了。”Earth起身，“你一个人吃。”
“这么突然？”Mix顿了顿，“那我送你。”
02
中午十二点，车停在了警局门口的停车场。Earth解开身上的安全带。“车留给你，我先去诊所了，晚上在家等你。”Mix说道。Earth颇有力度的握住Mix的手腕点点头。
“你看上去不一样了。”Black局长看到Earth的第一句。
“托您的福，最近休息的不错。”
“有人照顾的感觉不错吧？”Black局长说道。Earth微微皱眉。“我对别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。”Black局长补充，“只想给你看看这个。”
一叠不薄的档案放在Earth面前。“怎么？又回归如此老派的做法？”很长一段时间，警局早已全数字化办公，档案资料多存于内部数据库。只要拥有密钥，可以随时随地获取相关信息。纸质档案，早在移民外星企划之前就已被抛弃。
“老派才是经典，不是吗？”Black说着亲手拆开档案的封条。不上传内网系统的纸质文件，才是保密的最佳方法。
“Eric，地下画手。”Black拿出一位女性的照片，“或者应该称她为Emily女士，她经营着一家颇有名气的画廊，却是我们的目标。”“正如我之前告诫你的，新型仿生人十分善于隐藏自己的身份，像上一个目标那样直接暴露的并不多见。”Black局长拍了拍Earth的左肩。“我希望这次的任务能干净利落不留痕迹。”
回到车里Earth深深叹气，他所熟知的画手Eric，由于画作有明显的政治讽刺意味而频频被封杀，转而成为了暗网上颇有名气的网络画手。他的画从环境污染到阶级移民，每一个不合理政策的颁布，都成为了他创作的力量来源。Earth和很多人一样猜测过这位unknown的“Eric先生”的真实身份，但他从未想到终有一天，他是他的猎杀目标之一。
到达画廊已临近黄昏，炙热的太阳照在巨大的玻璃罩顶上，反射出更为耀眼的光芒。傍晚的画廊，空无一人。Earth在一幅巨大的黑白人像前驻足。“你觉得它是悲伤的吗？”一个声音从Earth身后响起。“为什么这样问？”Earth反问道。
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响起，Emily走到Earth身旁，“画作更能表达情绪。”Emily看向眼前的人像，“它不仅仅是画中人的情绪表达，也是作画人的情绪表达。”Earth点头表示赞成。
Emily继续说道，“在更多的时候也是看画者自身的情绪表达。”“我每天在这里工作，看过这幅画上千遍，夜晚的时候它看上去要悲伤一点，当太阳出来的时候它仿佛又快乐一些。”
“此时的它在你眼里是怎样的呢？”Earth问道。
“是平静的，”Emily回答道，“它从未如此平静，皮拉帕警官。”
“你知道我的名字，应该也知道我的目的。”Earth的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配枪。
“从出生那一刻起，我就知道自己难逃一劫。”Emily说道，“我隐藏身份活着只为了一件事，体验这里的生活。”
“为什么不继续藏了？”Earth放松了手部的动作。如果他没有记错，这应该是第一次仿生人愿意和他，一个赏金猎人进行交谈。
“按照你们人类的话来说，应该是活够了。”Emily笑了，“看过太多风景，遇到过对的人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？皮拉帕警官，我只有一个请求，能否带我去海边结束这一切？”
共情是人类引以为傲的特性，但有时候它也是人类的致命弱点。Earth想起了之前失败的任务经历，“对猎物产生共情是危险的。”死去的Charles的声音在他脑内回荡。但他的良心又一遍遍说服自己，不该拒绝一个生命最后的请求。
去海边的路上，Emily问Earth可不可以摇下车窗，再一次好好感受风掠过的触感。“你有爱人吗，警官？风的轻柔总能让我想到我的爱人。”Emily趴在车窗上自言自语，“虽然他已经去世了，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从未离开我身边。”
“他是怎样的人？”Earth问道。
“温柔的人，”Emily用一种更为轻柔的语气，“温柔的普通人类。警官可能你无法想象，但几年前，作为一个仿生人的我和人类相爱了。”“那段时期是快乐的，我们甚至有一个小花园。”Emily继续说着，“我每日为他画像，他会照顾我和院子里的绿植。刚刚你看到的那一幅，就是他的模样。”
“你尝试过为爱的人作画吗？”Emily似乎没想知道答案，继续说道，“我每每看向他，用画笔把他的身影描绘出来，都感觉自己更真实了一分。甚至一度觉得，自己也是真实的人类了。”
海边的风浪似乎比之前的日子都大，Earth看着Emily独身走向海的深处。握紧配枪的双手不停发抖，迟迟没有扣动扳机。但最终，在海水快要把她淹没的地方，子弹还是夺走了她的生命。
03
Earth又回到了画廊，独自坐在黑白人像前。楼外的蓝色霓虹灯映照在人像上，压抑且痛苦。“夜晚的时候，它更悲伤一点。”Earth开始理解Emily的话。其实，猎杀仿生人从来没有给Earth带来快感。相反，每一次完成任务之后，他都会陷入自我怀疑。Earth抬头看向人像，从眼角的纹路，唇上的胡茬，到鬓角的发丝，每一笔都注入着Emily的爱意。一个没有共情能力的生物是创造不出如此作品的。如果仿生人会共情，如果仿生人会爱人...
Mix来到画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，楼外的灯光把Earth孤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Mix走到他的身旁坐下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？”Earth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。
“我去警局找你遇到了black局长”Mix轻抚着Earth的后背，侧头看着他的眼睛，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“没事，”Earth深吸一口气，“一切都很顺利。”
“我们回家吧，”Mix拉着Earth的手，Earth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，反而甩开Mix的手说道：“握枪的手还是不要牵了”
Mix面对Earth蹲下握紧他的手掌，坚定且有力的，“握枪的手也是握画笔的手。”拉过Earth的手掌放在自己脸庞，“握枪的手也是温柔抚摸我的手。”
Earth缩回手掌，“你没看到掌心的厚茧吗？我这一生开过太多枪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Mix再次握住他的双手，“我依旧能感受到你的温度，从心脏到指尖的温度。”
深夜，巨大的黑白画像前，恋人相互依偎的影子重叠在一起。
TBC...
评论(5)